胥馨盯着封莫景看了一会,才艰难的点了点头,跟他分析了这些细节,其实她不觉得自家这个聪明的外甥,现在的儿子,会不懂这些事情的关联,他不过就是需要另一个人的认同:“说起这些,这散播流言的倒是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妙人。”
封莫景挑眉,整个人多了生动的生机,看着就令人心喜:“为何这么说?”
胥馨扯了扯嘴角,上扬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淡泊的脸上同样多了分圣姑微笑的高洁,以一种欣赏的语气夸赞道:“直击人心,没有弯弯绕绕的言论,反而让人觉得这不是诬陷,条例清晰,每一个漏出来的消息都像亲眼所见,极为细致。”
当初皇帝封静宇可是极为缜密的处理了所有相关人物,可是这么一个无人能知道的消息,却被董澈给拿来利用,她有证据吗?
算有,也不算有,有人死,就得有人行刑,被处理的人有些是应该的,有些却是莫名的,一旦有不对劲的地方,对于董澈这类闻到鱼腥,就能分辨出什么种类的猫而言,从各种漏洞中,分析出事情的原委,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董澈翻了翻最近的邸报,底下压着的就是以前她收集的老邸报,对于她而言,文字暗藏的杀机,原本只有她一人能够理解,现如今萧文然的夸赞,让她终于觉得,天才也不是寂寞空虚冷的。
一个天才最为需要的,从来就是一个能够自由发挥的场地,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出她的风采,无人注意的太子妃,野心勃勃。
外加一个怒火无处发泄的萧文然,两人狼狈为奸,誓要把整个西云城搅乱。
对于董澈而言,他人的国破与她何干,当初他们对她生命漠视,对她的处决,都是一块化脓的疤痕,若是她不亲手揭开重新医治,那么死的只能是她自己。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她亲手断了一些妄想,开始给自己的伤口来几味必须搓磨的药材,让这些曾经是毒物的家伙,彻底成为晒干的药材,既然不能安分守己,那就一锅端了,造福金夏国子民。
说白了搜刮民脂民膏的多的是,每一次政变也许会引来外敌,可对于朝堂的换血却不见得不好,如果这个外敌还是个有至于的外敌,胸有成竹的外敌,那么金夏国换个皇帝又有什么不好的。
萧文然也没能预料到,这位不得已合作的太子妃,会有这样的胸怀,这样的理智,这样的无所谓。
似乎没什么能够再入董澈的眼中,权势是她目前最为好用的东西,她乐于利用萧文然安排的暗卫,指挥着他们,发挥着自己的才智,这样舒爽的发泄,总算是让她心中的郁气消散了许多。
所有人惶惶不安,但至少有所依靠,而她当初的呐喊,却被人视若无睹,萧文然想让斐安逸与乐阳公主之间的婚礼停歇,那么她自然就该涌泉相报,她自己所求的唯有安宁,即使站的越高,她的意念依旧是这一条,从未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