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你在做什么吃的,怎么烧焦了?”
杨欣从车间下班回来,走近林家门口的时候,闻到小厨房里传来一股带着淡淡焦糊味的香气,以为是林芳华正在做饭,便喊了一嗓子。
这些天,林振华被留在石化机工作,杨欣便搬过来给林芳华做伴,天天吃住都在林家,下了班也是直接回林家,差一点让父母觉得这个闺女已经嫁出去了。
“不是小芳,是我回来了。”林振华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对杨欣呵呵笑道。
“小华哥。”杨欣一阵欢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下午三点多就回来了,路过农贸市场的时候,买了点吃的。这些天,我不在家,你们受苦了吧?”
“说什么呢?”杨欣嗔道,“好像你在家干了多少活似的,家务事不都是小芳做的吗?”
林振华道:“小芳会做家务不假,可是想吃好东西,还得我这个超级大厨出场吧?你们这些天肯定没什么油水,等我来慰劳你们。”
林振华一边和杨欣说着话,一边还在厨房里忙活着。杨欣觉得好生奇怪,忍不住凑上前去观看。
只见在厨房的煤球炉子上,架了一个简易的铁架子,铁架子中间支着一个用粗铁丝编成的笼子状的东西,里面放了一个硕大的面团,正在火上烤着。林振华不断地转动着铁笼子,以便让面团的各个方向均匀地受热。由于已经烤了一段时间,面团的表面已经有了一些烤焦的痕迹,杨欣刚刚闻到的焦糊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小华哥,你在烤面包吗?”杨欣问道,面包这种东西,虽然算是奢侈品,但大家好歹还是见过的。不过,看起来林振华烤的这个面团并不像面包那样松软,更何况,体积也远比面包大得多。
“比面包好吃多了。”林振华故意卖着关子。
“我怎么闻到一股酒味啊?”
“没错啊,我和面的时候,放了小半瓶白酒的。”
“这是为什么呀?”杨欣好奇心大动。
“你们在聊什么呢!”林芳华突然出现在两个人的身后,对着他们大喊一声。
杨欣拍着胸:“哎呀,你吓死我了!干嘛不吱一声啊。”
“吱——!”林芳华响应杨欣的号召,大声地吱了一句,然后喜滋滋地看着林振华:“哥,你还知道回来啊?”
“废话,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回来?”
“听郝师傅说,你在那边看上了一个年轻的女电焊工,人家都改名叫林沈氏了。”林芳华像曝光新闻一般地说道,她说的郝师傅是容器车间的电焊工郝松林,就住在他们家附近。这一次去石化机的几个电焊工里面,就有郝松林,也是亲眼目睹过林振华和沈佳乐打赌的。
“拜托,你什么时候变得像个中年妇女一样八卦了?”林振华头疼难耐。
“小华哥,有没有这事嘛?那个林沈氏,听说长得很漂亮耶?”杨欣也在一旁起哄,郝松林说这事的时候,她也在场,她可比小芳更为关心这个故事的真实姓与细节。
林振华大摇其头:“你们别听郝师傅瞎说,在他眼里,老母猪都是双眼皮。”
“那在你眼里呢?”杨欣可不让他转移话题。
“呃……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女电焊工呢,叫沈佳乐,年龄比我姑还大,腰身像容器车间做的换热器那样又粗又圆,脸上尽是坑坑洼洼的,法兰盘什么样,她的脸就是什么样……”林振华违心地诋毁着沈佳乐,他分明听到,在北边60多公里的地方,传来了一阵激烈的喷嚏声。
“哪有你这样形容人的!”杨欣和林芳华笑得前仰后合,一张长得像法兰盘式的脸也实在是太恶搞了。不过,杨欣打心眼里喜欢林振华的这个比喻,所有试图或者曾经接近林振华的女姓,在杨欣眼里都是法兰盘。作为一名铣工,杨欣的任务就是在法兰盘上打眼,打了一个又一个。
“好了好了,你们都回屋去坐着吧,我一会就把饭做好了。”林振华见警报已经解除,便对两个女孩子说道。
林芳华道:“哥,你这是做什么呢?你不会是晚上叫我吃烤面团吧?”
“怎么,你让我吃烤面团还少了吗?”林振华反问道,这话就是揭短了,因为小芳经常会把饭做得像烤面团或者烤米团一样。
“今天得吃好一点嘛。”林芳华道。林振华不在家的这些天,她和杨欣在家吃得实在有些简单,她真的很怀念林振华做的水煮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