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的上前一步,开口道:“父皇,牛柏是一位太监,若真如淑妃娘娘所说,牛柏意图对她心怀不轨,那后宫的太监如此之多,嫔妃娘娘们岂不是都很危险?”
换句话说就是如果后宫的太监都有妄图染指嫔妃之心,璟帝现在也许不一定暗中戴多少顶绿帽子了。
璟帝眸色沉了沉,牛柏毕竟是一位太监,他在宫里多年,为人如何,稍作打听就能知道,一个太监在宫里多年,见惯的嫔妃和宫女,会突然见色起意,本就不合常理,这件事还那么巧合的发生在秦氏想要用牛柏威胁春锦的时候,怎么也说不过去。
九莺莺顿了顿道:“牛柏今年十九岁,淑妃娘娘今年三十四岁,两人相差十五岁,姑且不论他们的年纪都能做母子了,只论事情的真实性。”
淑妃保养得不错,所以大家一直忽略了她的年龄的问题,如今想来,大家更觉得不可思议,淑妃不止年纪比牛柏大上许多,就连地位也是后宫最高的。
牛柏就算起了色心,何必挑这样一位后患无穷的妃子下手?宫里备受冷落的妃嫔不少,其中不乏貌美年轻的。
那些妃嫔年纪小,也好糊弄,也许牛柏威逼利诱一下就从了,毕竟牛柏如果连后宫地方最高的妃子也敢下手,定然是一个胆大的人,那么他又何必挑中最难以打发的淑妃呢?
淑妃跟一般的女子相比确实貌美,但是她也没有美到能让人置生死于不顾的地步。
众人都明白其中的道理,忍不住深思起来。
淑妃心里暗暗发虚,现在她的每一句话对她来说都至关重要,可能是生死相关,她必须万分谨慎,小心翼翼的回答。
牛柏会突然对她见色起意,这个理由确实有些牵强,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她在知道秦壮启的事后,迫于家族压力,不得不匆忙行事。
秦家跟她放话,说如果她不能帮秦壮启报仇,从此以后家族里的人,都不会再帮贺怀瑾夺权,现在暗处帮贺怀瑾的人里,其中不少人跟秦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绝对不能失去这个助利,所以她在家族的威逼之下,来不及跟贺怀瑾说这件事,就不得不匆忙决定刺杀贺怀翎和九莺莺。
从下定决心,到开始行动,这中间时间紧凑,他们难免会遗忘一些细节。
他们这次行动本来就是孤注一掷,哪里能将每一处都想的那么清楚,九莺莺越是仔细询问,她越怕说多错多,被九莺莺抓住什么把柄。
九莺莺走过去,细看了淑妃两眼,摸着下巴道:“就算淑妃娘娘保养的好,让牛柏一见之下,浑然忘情,但是他为什么不选择夜深人静或者四处无人的时候再对淑妃娘娘不轨?”
淑妃呼吸一窒,还没来得及反驳,九莺莺就继续道:“牛柏当着娘娘贴身宫女的面,就想要冲过去拥抱淑妃娘娘,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有那两名宫女在,他如果当时真的对淑妃娘娘做出了什么事,根本就无法隐瞒,更何况,当时在场的一共四个人,他根本不可能实际对淑妃娘娘做些什么,他当时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吗?”
“他在宫中多年,不可能是第一次见到娘娘,怎么突然就迷恋娘娘迷恋成这样?难道他为了一亲芳泽,连命都不想要了吗?”
淑妃为了证明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必然要说当时有其他人在场,这样才能证明此事的真实性,但是只要有其他人在场,牛柏想要轻薄于她的事就漏洞百出,这也是这件事最矛盾的地方。
淑妃顾此失彼,两相矛盾。
淑妃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会儿,硬着头皮道:“他也许是一时冲动呢?”
九莺莺冷冷的嗤笑一声,掷地有声的道:“秦氏要杀我与太子是一时冲动,牛柏想要轻薄娘娘也是一时冲动,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一时冲动?恐怕是有人故意设计罢了。”
淑妃死不承认,强词夺理的问:“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本宫冤枉了牛柏那个太监?”
九莺莺反问:“我也想要问问淑妃娘娘,除了你那两名心腹宫女之外,又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牛柏妄图轻薄你?”
淑妃轻抬着下颌,蛮不讲理的道:“反正本宫有人证,而你一点证据也没有。”
九莺莺‘呵’了一声,看着她那张恬不知耻的脸,问:“淑妃娘娘可否叙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淑妃不耐烦的道:“本宫当时惊慌失措,记不清了。”
“娘娘既然记不清了,又如何敢肯定牛柏是真的轻薄于你?”九莺莺反问。
璟帝沉声开口道:“说!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一点细节也不准落下。”
淑妃皱了皱眉,心中惊疑不定,她不敢细说,担心会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