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脸,笑得灿烂“世间总是有各种不得已,上仙不必介怀!有些事情过去了,想开了,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闻言,深看她一眼,眼神越来越深,像是要把人吞噬进去一般“姑娘可知,也有些事情永远都不会过去?”
“是……是吗?”她珊珊的笑,这人记挂得深,一定活得很辛苦。她不愿意辛苦呀!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今晚必……”他盯着她的脸,话到一半,又改了口“今天围攻白暮的宿弦,不知姑娘可还记得?”
宿弦!她心中又浮现出那双满是愤恨的眼睛,沉了一下“记得!”
“此人的来路不明!我多次掐算却始终算不出他的来历!”他眉头紧皱“而且他似乎对仙界和神族皆有不满,恐怕魔界必不是只针对我仙界而来。”
璎珞点了点头,说不满也算是含蓄,那人眼里流出的明明就是愤恨“谢上仙提醒!”
“如若姑娘它日有难,子昕必会竭尽全力。但……恕子昕冒昧,姑娘修为有待加强,如若不嫌弃子昕定会倾囊相授!”
璎珞愣了愣,他这话确实还有够冒昧,笑了笑,故意曲解他话中的意思道“不劳上仙了,我神山之中自有修行之法,况且我曾听闻,上仙收千凡为徒时,曾有立誓一生只收一徒,璎珞又哪能害上仙自毁誓言!”
暮子昕嘴唇动了一动,想要反驳,终还是没有开口。
璎珞故意揉了两把眼睛,显露几分困意“夜深露重,璎珞有伤在身,恕不打扰上仙赏月了!”转身往来时的路上而去。不禁在心里叹道,白暮为何要盛行夫妻双休呢?唉!
“姑娘可曾记得千年前,青云灭门之事?”还未跨步,暮子昕的声音又传了来。
璎珞心中微颤,拉了拉嘴角回身“抱歉,那时我正年幼,记不清楚!”
“哦!”他了悟的点点头,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眼里闪过一些什么“今夜看来不是什么好日子,姑娘又受了伤,还请务必静心休养!”
心又是一紧“谢过!”客气的行礼“告辞!”这才转身走开了。压低着头,一步一步走得很认真,无视后面一直紧随着她的视线。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才转过身,眉头紧皱着,似是被什么困扰,走出庭园,对面迎上来一人。
“千凡!”他出声道“为师在这!”
“师傅!”那人急步奔了过来,松了一口气“师傅,您的位置怎么老是飘忽不定的,害得我经常……”
“各派情况如何!”知道他罗嗦的性子,他打断道。
“除了丹云情况还算好,其它门派皆是损失惨重!”顾千凡如实回答“到是白暮是所有门派中伤亡最少的!”
“嗯!”暮子昕点头,眉头皱得更紧了。
“师傅,师伯让我问你,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才好?是否要派人去各派支援善后?”
暮子昕静立着不语,像是在认真的考虑着什么,忽而又抬头看着天上那弯明月,眼神深沉。想起那张只挂着几分淡然的脸,不需要他教吗?
顾千凡也安静的等着,等着他伟大的师傅,拿出个法子来。
良久!
“千凡!”
“是,师傅!”
“你说……我把你逐出师门如何?”
哐当!某人一时不察平地里摔倒了!
一路走回刚刚休息的房前,璎珞停步在门口,屋内未点明灯,漆黑一片,她突然间又不想进屋去了。
刚刚暮子昕说,请她务必静心休养。务必,务必啊!可是今晚注定是个无眠夜呀!要不,她装没有听见好不好?
想着,嘴角又一点一点的拉开,很习惯性的笑容,却半点笑意都染不上心底。
唉!当真是自己笑太多了吗?
收回笑,呆呆的又看了半天敞开的房门,微微的出神。又是长叹一声,转身换了一个方向,往旁边的树丛中央而去。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早晚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