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水神节的临近, 皇宫内外都为此紧锣密鼓地准备。李画盈与梁夫人每天需准时到司乐坊习舞,梁夫人从前仰慕李画盈已久,眼下更是得到了李画盈亲自指导的机会, 舞艺一时间提升了不少,只觉得人生都圆满了。
李画盈的大名在各国里可谓无人不知,此时她本人就近在眼前, 司乐坊的舞娘们无不兴奋, 一有空便偷偷到李画盈与梁夫人的练舞场旁暗中观察。
“不愧是……不愧是永宁殿下!”一位舞娘扒着门框, 看着场中那折腰旋转的身姿, 激动地小声喊出来。
“那已经是咱们东晋的世子妃了, 真是东晋之幸!”另一位舞娘兴奋地矫正道。
“你们小点儿声!”
“她看过来了看过来了!”
……
舞蹈的传神不止讲求身姿体态, 还需神情到位。另一头的李画盈听到场边传来的声音, 循声望去, 看到门框边围观的众人。
她脚下舞步不停, 脸上笑意不减, 没有丝毫被打扰的不快,依然在层层起伏的水蓝绸浪中穿梭。
“天哪太好看了!我要是男人我也受不了!”
“快闭嘴!”
李画盈还没说什么,负责从旁伺候她的女官也看到了场边的众人, 当即皱了皱眉, 一言不发地瞪了她们一眼。
看到自家管事的生气了,舞娘们吐了吐舌头, 依依不舍地散去了。
不一会儿,李画盈和梁夫人练习完一段之后,便停了下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司乐坊众人都知道李画盈脾气并非如传闻中的刁蛮任性, 反而十分随和, 但女官还是走过去跟李画盈告罪:“殿下, 下官驭下不严,打扰殿下和梁夫人了……”
李画盈摆了摆手,示意无妨。梁夫人打趣道:“我看到时候白水江边得架起围栏才好,不然水神节那天百姓挤来挤去,前面的不得被挤下水。”
司乐坊的水神舞水平代表着东晋皇室的颜面,自然是要在白水江上筑起高台,装饰用具也要尽善尽美。水神舞要将整个水神传说演绎出来,到了中后段便是水神与霍梓风大战妖兽的场面,到时候司乐坊将用层层叠叠的绸缎挂在高台两侧的柱子上,模仿江浪。而李画盈饰演水神,需得凌空踏在绸缎上。
往年司乐坊安排的水神舞,是在高台上定几根桩子,再将桩子伪装成岩石,隐藏在江浪一样的绸缎里。只是这样一来,桩子不能定得太多,神妖之战那一段的范围便很有限了。女官将这个安排告诉李画盈的时候,李画盈很快便提出了改动的建议——不安置桩子,特制几条江浪绸缎,让水神直接踏在上面。
所谓特制,就是用铜丝编织成细网,两面缝上绸缎,再挂在高台两侧,并且绷紧,固定不动,其他普通的绸缎该扬起波浪的,还是继续扬起波浪,这样水神舞动的范围就大大增加了。
这个新奇的想法让司乐坊的水神舞突破了以往的限制,司乐坊上下也因此对李画盈敬佩有加。
面对梁夫人的打趣,李画盈挑了挑眉,笑道:“羽林卫的俸禄可不是白领的,水神节的秩序就不用我们担心了。”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便继续练习,不知不觉便在司乐坊度过了大半天。
李画盈饰演了水神,霍梓风则由梁夫人饰演。两人一般上午都是各自练习自己角色的舞姿,下午便一起排练,磨合彼此间的默契。
此时离她们第一天练习已经过了十几日,霍丛的禁足令已经解了,白天需得回到军营操/练霍家军。
霍家军从瑞王执掌军权的时候,便已经训练有素,霍丛自小便在军营,每一步都走得扎实,立过不少功,接手霍家军时也深得军心。虽然他最近被禁足,但霍家军素来纪律严明,主将不在还有副将,一切都运转有序。
“将军。”
霍丛正在看霍家军的儿郎们列阵,听到有人看他,转过头看到自己的副将林绍飞,眼神飘忽又谄媚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