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疾的何致(1 / 2)

一大早,吃完早饭,李均竹象往常一样第一个来到课堂,钱进举也一样第二个来到,见李均竹又是第一个,冷哼了声,没理他,坐下开始默起书来。

李均竹没坑声,他就奇怪了,他来何夫子处已经好几个个月了,与钱进举连一句正式的话都没说过,除了第一次招呼他一同去吃饭被拒绝后,好像再没有过交集。

可是这钱进举为何对他如此有敌意啊,难道是因为我太优秀引起的?就这样想想,李均竹都觉得自己肯定是被苗方影响了,怎么变得自恋了起来。

不多时韩放和冯程远就相携入了门,韩放手里还抓着个包子,一边啃一边与旁边的人说着话。

看李均竹坐在座位上,两人皆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而后就开始骚扰李均竹看书。这几个月来每天如此,从未间断。

期间三人都没有人去理会钱进举,自顾自的说着话,韩放八卦兮兮的跟李均竹说;“均竹兄,你可知何夫子的长子回来了?”

这还让他听惊讶的,他就住在何府竟然不知,“你怎会如此了解啊?难道你在何夫子家安插了奸细?”

“胡说八道,我跟你说啊,何夫子的长子可是咱云城郡的知府,这回是回都城轮职,特意回昆山县来看望夫子的.”韩放压低了声音,显然是怕前排的钱进举知道。

李均竹讶异之余,不由的多看了冯程远一眼,看来这事应该是他告诉韩放的,连人是回都城轮职都清楚。

看李均竹竟然面无表情,韩放很郁闷;“你可别说出去啊,我当你是朋友才告诉你的,这何知府可是悄悄回昆山县的。”

李均竹点头,何夫子没有告诉他,恐怕也是怕打扰他专心学习吧。

就是不知道许夫子可知自己老友之子竟然是知府。

不过李均竹倒觉得许夫子根本不会在意,就看他几十年如一日的留在村子里给孩子们启蒙就知道,这钱权之于他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想通了这些,李均竹催促一直围在他桌边的二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温习功课。

没想到正看到前排的钱进举停下写字的手,半个身子都朝李均竹的方向倾斜了过来,一听几人不再交谈,立马坐直了身子,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晨课一结束,平时一直是课室里最后离开的钱进举,胡乱的收拾了东西就奔出门去,连散落在桌上的纸张他都没有收拾。

真有意思,大概没几天就能在何家看到钱举人了吧!李均竹默默想着。

果然,下午的课结束之后回到何家,刚放下书本,家里的小厮就来请李均竹上正厅。

一路跟随小厮穿过后院来到前院,正厅正对面的交椅上坐着表情不快的何夫子,而右下方的太师椅上则坐着一位身穿墨色缎子衣袍的男子。

李均竹看不清他的神色,可看他背脊挺立,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浑身透露出一股威势,气势一看就是浸淫官场许久的人。

而他旁边则坐着个姿态闲适的少年,看样子大概十四五岁,整个身子都快瘫到椅子上了。

李均竹走上前去,先向何夫子弯腰行礼,而后就安静站立着,等着何夫子发话。

通过何夫子介绍后李均竹才知道身着墨色衣袍的男子就是夫子的长子何远道,而那位浑身没有骨头的少年则是夫子的长孙何致。

正在李均竹苦恼该如何称呼何道远之时,何夫子帮他解了围;“均竹,以后在家里你就称呼他师兄吧!”

李均竹当然知道夫子此话的意思,顺从的就叫了声“师兄!”

何道远只是微微点了头,不置可否,可旁边坐着的少年却不依了起来;“那我岂不是要叫他师叔了,这怎么可以!”

“休得胡闹!祖父说的话,你遵从就是!”这是何道远第一次开口说话,果然官威甚重!

刚才还一片愤愤不平的少年立即就禁了声,又摊坐回了椅子上。

见完礼,何道远只是象征性的抽问了李均竹的学习进度,夸了句;“尚可”就不再开口。

见此情景,李均竹连忙告退,把空间留给刚才好像谈话不怎么愉快的三人。

不过还没有走出多远呢,何致就追了上来,一边粗喘着气,一边喊着等等。

李均竹一直等何致把气喘匀了才开口问道;“不知兄台叫我何事?”他很有自知之明,虽何夫子叫他称呼何道远为师兄,他也不能真就当了真。

“本来我就是追上来让你别叫我师侄,现在你都叫我兄台了,我想我是没啥事了。”何致还在抚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