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2 / 2)

按理说现在梁薪手中所控制着的领土比当时的王延政只大不小,不过这么久以来他却从来没敢称过帝。包括童贯、赵偲以及赵楷,他们现在谁都不敢称帝。因为现在谁称帝谁都与大义不符,会遭受天下有识之士的反对。

看见梁薪他们进来,林冲和他手下几个大将顿时热情地上去迎接。梁薪面带不解地看着林冲,在他的记忆中似乎除了刚开始遇见林冲的那个时候林冲会如此客气以外,其余的时候林冲都没这么客气。

倒也不是说平常林冲会大大咧咧的,他一直是一个谨慎的人,平ri里待梁薪也会带着一丝上下之礼,但是如此带着一丝刻意的热情梁薪倒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特别是在林冲丧妻之后。

林冲见梁薪看着自己,笑容顿时有些不自然:“四弟看着我干嘛?”一边说着林冲还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脸,梁薪笑着摇摇头道:“没有,只是觉得不知道是不是生分了,感觉今天大哥似乎特别客气。”

林冲微微一怔继而笑了笑道:“多久不见了大哥想你还不行吗?好了好了,我们喝酒。今天咱们不醉不归。”林冲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梁薪到座位上坐下,坐下过后林冲手下人为梁薪他们一人倒了一碗酒。林冲端起酒碗道:“来,我们先喝一碗。”

“好的。干!”梁薪端起酒碗一口气将酒喝下,上官一止也跟着将酒喝下。三人之中唯独王三石没喝,林冲将酒碗放下后见到王三石碗中的酒一点都没少,于是问道:“三石,你怎么不喝呢?”

王三石看了梁薪一眼,梁薪笑着摆摆手道:“别叫他喝了,他家黄芙蓉不喜欢他身上带酒气,所以让他戒酒。你们也知道三石有多听黄芙蓉的话了,咱们还是理解一下。”

“原来是惧内,哈哈哈……”费文东哈哈大笑道,一边笑还一边拍着大腿。王三石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梁薪和上官一止却平静地看着费文东。看见梁薪和上官一止这个样子林冲他们自然也没有跟着一起笑,如此一来整个场内就只有费文东一人在笑。

笑了一会儿费文东也感觉没有应和自己,所以慢慢将笑声停下来。王三石是梁薪的亲信,而费文东却不是。正所谓亲疏有别,费文东这话说的唐突,明显带着取笑的意味。

梁薪心中有所不悦,于是乎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惧内并非是一件可耻笑之事,夫妻之间相敬如宾,相互在意着对方的感受。如此才能相亲相爱相濡以沫一生白头到老。相反有些只把女人当做传宗接代工具之用的男人,哪怕他拥有那个女人,恐怕至死也不会明白什么是真爱,这样的一辈子何其可悲。”

“四弟,文东喝了酒就是这样,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咱们今儿是要喝开心,可不能随便就扫了兴致。”说着林冲又倒了一碗酒端起来:“来,四弟,上官前辈,三石兄弟。我林冲敬你们一杯。”

梁薪、上官一止全都端起酒喝了一口。王三石看了梁薪一眼后犹豫了一下,然后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王三石刚把酒碗放下,突然间费文东一下将手中的酒碗摔倒地上。酒碗碎开,碎片四处迸裂。梁薪伸手将其中一块飞向他的碎片接住扔到一旁,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冷然地眼神直射费文东。

梁薪毕竟是一个九品大圆满的高手,再加上他久居高位,如此眼神去看一个人还是可以给人很大压力的。整个大殿之内全都沉静下来,梁薪沉默了三息时间后突然淡淡地说道:“滚出去。”

“你……”费文东顿时一滞,他算是林冲的人,所以按道理即便要处理也该是林冲处理。他万万没有想到梁薪连问都没有问林冲便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一刻费文东顿时恼羞成怒,他张张嘴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时,梁薪突然大吼一声:“滚出去!”

说话间梁薪伸手一挥,一道真气直袭费文东。按照梁薪这道真气,只要击中费文东肯定能将其重伤。但是这道真气却突然之间被人给打散了。

梁薪扭头看向林冲,林冲与梁薪目光相接,眼神一点没有闪避。梁薪眼神微微一柔,用目光询问着林冲这是为什么。林冲淡淡地说道:“四弟,这是大哥的人,即便错了这里也还有大哥在呢。”

梁薪一听顿感意外,他没想到他和林冲之间还要讲究个这个。梁薪正准备开口说话时,突然王三石和上官一止一起从各自的椅子上滑落到桌底。梁薪顿时一惊,他跑到上官一止身旁抓起上官一止的左手掐了一下脉搏。

梁薪目光锐利一下看向林冲,他沉声吐出五个字,每个字像是从他牙齿缝里蹦出来的一般:“噬—骨—软—筋—散?”

林冲淡淡地看着梁薪,梁薪一脸悲愤地大吼了一句:“为什么?”

林冲没有回答。沉默了大约三秒钟,梁薪一下想起了一个事,他惊恐地叫道:“二哥!二哥呢?你对二哥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儿?”

林冲还是没有回答,梁薪急得夹杂着真气大声吼道:“你说话啊!你说啊!”

说话间,梁薪五指成爪一下爪抓向林冲。林冲右手一抬将梁薪那一爪挡开,他这一挡顿时让梁薪心中一惊,林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也到了九品境界。

在这一瞬间,林冲手下的几员大将也纷纷抽出兵器攻向梁薪。梁薪心中顿时冰凉一片,因为到此刻他已经完全确定了,这一场酒宴就是专门针对他准备的阴谋。

☆、第五十七章重重杀机,三石身死

“玄虚剑十二,横剑傲苍穹!”伴随着这一声低吟,只听见“铮!”的一声七星龙渊剑从梁薪腰间的剑鞘之中弹出,继而剑气四处纵横。林冲手下袭向梁薪的那么七八个人被梁薪这么一道剑气扫飞出去,其中两个人腹部开出了一大条口子,肠子滑落出来掉了一地,眼看是活不长了。

梁薪这一道剑招是不分人选的,直接全体攻击。虽然林冲的手下没有将梁薪这一招挡下,但是林冲却拉出腰间的长刀轻松将梁薪那一道剑气格挡住。伴随着一声低喝,林冲手中长刀一抖伴随着一声颤音顿时攻向梁薪,长刀犹如绵绵大海一般刀势一波接着一波不断攻向梁薪,似乎永无停歇一般。

梁薪很清楚,这套刀法就是当初他送给林冲的无间刀法。刀法一旦使出就犹如滔滔江水一般,不到真气耗尽绝对不会停歇。让梁薪感觉到可悲的是,这一套刀法就是他当初精心为林冲挑选的,如果不是他习惯了用剑。可能他都会选择这套刀法都说不定,仅仅靠着这套刀法,林冲不过刚到九品的实力竟然可以和梁薪斗得个旗鼓相当。

眼看着林冲所使用的刀法越来越凌厉,每一招似乎都想要自己的命一般,梁薪终于忍不住发怒了,他长吼一声大叫道:“为什么!啊!”

浑厚的真气从梁薪体内散发出去,梁薪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一下飘扬起来,无匹的剑气如同天外来剑一般直袭林冲。林冲横刀去挡,剑气一下撞到林冲的刀身上。林冲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最后狂吐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林冲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就在他用手撑起上半身的时候梁薪两步走上去,七星龙渊剑的剑尖直指林冲。梁薪眼神之中充满悲戚之色:“你说,哥人在哪里,告诉我!”

林冲看着梁薪,他笑着说道:“你放心,你很快就要去陪他了。如果你们都不在这江南就是我的了,江南是我的,天下也都是我的。”

“江南?天下?”梁薪笑了一声,笑容中带着一丝悲戚。他看着林冲眼眶微红说道:“大哥,你我是兄弟,我们说过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想要江南,你想要天下。你大可以跟我说啊,我会给你的。我真的会给你的。但是你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林冲冷笑一声,他大声吼道:“你说为什么?你是江南之主,坐拥江南锦绣山河,振臂一挥应者如云。你受尽天下百姓的崇敬,人人都当你是治世明主。可是我呢,天下有谁知道我林冲?有谁知道?我跟着你南征北战,丢了一条胳膊不说,最终还落得个家破人亡。

可是最后我的结果还是南征北战刀口舔血。还好意思说是同富贵,你是富贵了,可是我们却还只是你的下属而已,根本就不是你的什么兄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当初也不过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小太监,你都能做江南王,都能去妄想做天下之主,那么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想?”

听见林冲这么一番话梁薪顿时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林冲居然会这样想。从道义上来说,虽然林冲和印江林是他梁薪的结义兄弟,但是从一开始他们二人就已经在梁薪手下做事了。现在虽然继续做着同样类型的事,但是二人的身份已经水涨船高不知道多少倍。这一切又有哪一点不是在梁薪支持下达到的。

梁薪摇摇头,他感觉自己无力去和林冲争辩。

梁薪声音略微带着一点沙哑,张口问道:“纵算你说的一切都对,纵算我对不起你。那么二哥呢?他又有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现在对他怎么样了?”

听见梁薪提及印江林,林冲的脸色出现了一丝挣扎,他略微沉默了一下后淡淡说道:“这个不能怪我,谁让他突然来到建州的。我劝过他让他跟我一起共享江南,可是他死都不肯。如此一来他迟早会拦我的路,与其到时候等他给我造成各种麻烦,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把这个苗头给扼杀掉。”

“扼杀?”梁薪失声大叫道:“你杀了他?你杀了二哥?”梁薪怒不可遏,一股森然的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姓林的,我要杀了你给二哥填命!”梁薪右手一扬,七星龙渊剑带着冰寒之气斩向林冲。就在梁薪手落下的那一刻,“嘣!”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梁薪那七星龙渊剑被撞击了一下,最后居然舀捏不稳一下脱手而出。

梁薪向后一看,只见杵着拐杖的孙运筹走进屋内。看见孙运筹梁薪皱着眉头微眯双眼道:“宗师?”

孙运筹什么都话都没多说,他右手一拉直接从他的拐杖之中拉出了一柄长剑。在这一瞬间原本还像一个小糟老头的孙运筹突然须发皆张,梁薪没看见他怎么动作自己就感觉胸部像是被一辆重吨卡车给撞到了一般。

梁薪的身体一下撞到在墙上,落下的时候还将一张长条案桌给撞成了粉碎。梁薪捂着胸口将身体靠在墙上,鲜血像是泉涌一般不断地从他鼻孔和口腔之中冒出来。

孙运筹拎着长剑正准备往前走,突然间王三石一下蹦出来抱住孙运筹的腿。他因为酒喝的比较少,那噬骨软筋散并没有服食太多,所以现在还有最后一丝力气能用。王三石抱住孙运筹后大声叫道:“王爷,快走!”

梁薪眉头一皱,他知道现在的局势下自己留下来也无济于事,于是乎他弹身而起,右手一吸将七星龙渊剑吸到自己手中抓在手里。此刻他强压着体内的伤势直接破开五凤楼的窗户跳了出去……

孙运筹右脚往后一踢,王三石的胸口立刻传出骨头碎裂的声音。他肋骨断了四根,而其中一根更是已经插进了肺里。

王三石整个身体抖了一下,他出神地看着前方喃喃自语道:“夫人,你今年的生辰可能要一个人过了,我回不来了。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