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楚毓先把王家放在一边,毕竟,这是他打算放在最后收拾的,因而只是让人注意王家的动向。

“陛下,荆姑娘求见。”宫人匆匆赶来汇报。

从知道这位姑娘的真实身份后,宫里的人对她就恭敬了很多。

毕竟,一个宫妃并不罕见,而皇帝的贴身女官却只有她一个。

楚毓一愣,恍然发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荆管彤也确实该回来了。

“宣。”

荆管彤自然是梳洗了一番才来见的楚毓,可即使如此,也能看出她的旅途劳累,整个人都黑了不少。

“臣女参见陛下!”

“快快起来!”楚毓打发走其他人,让荆管彤走进后才问:“朕要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臣女幸不辱命。”荆管彤微微一笑。

楚毓让她去流放之地,可不仅仅是让她当宣讲师的,而是让她趁机查探一下西南官场与民间的情况。

西南地处偏远,所谓山高皇帝远,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想要将全国每一个地方都掌握在手中,那是不可能的,而西南又是要塞,楚毓不能放过,所以他先让人打探一番。

楚毓也心下一喜,“这几天你就在朕的御书房写,不要让人知道。”

“是。”

荆管彤一边写,楚毓一边与她说着话,“此次过后,你也出现在人前了,朝堂上的人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朕是让你做什么的,有信心抵抗住压力吗?”

荆管彤当然不可能说没有,事实上她也确实有,以前她就曾协助过她父亲处理许多事务,有过经验,如今即便对一些宫务不熟练,但也能很快适应。

见她认真肯定道:“臣女必不辜负陛下所望!”

“那好。”楚毓一锤定音,“朕会先安排你参与编史,务必落实好《千古》的进展。”

“是。”

荆管彤又想到了一件事,她犹豫了一下,才看向楚毓开口问道:“陛下,史书编撰中,《遗罪》里可要记载过往官员之罪?”这也是在问是否追查官员们过往所犯之罪。

楚毓手中翻看奏折的动作顿了顿,才开口道:“不必了,只要无人提起,那便过往不究,不过,若是有人翻出过往之事,可以记上。”

荆管彤明白了。

楚毓说的过往不究可不仅仅是不记上史书,而是只要朝堂上的那些人愿意,他就可以不追究他们过往所犯之罪,当然,前提是他们要私下解决好,不弄到明面上来,并且日后为他所用。

对于自己人,他还能勉强忍下他们的过错,而非自己人……呵呵。

没用多久,许多人就发现,一些平时不起眼,但所处位置又很重要的官员的过往罪史被扒了出来,证据都被送到了楚毓的御案上。

而楚毓对那些人也是相当的不客气,直接按律令处置,只有往重了判,没有往轻了判的。

不过,奇怪的是,一些人所犯罪行加起来已经足够抄家灭族了,可楚毓却怎么也不下旨杀人,像这种罪行,他全都是抄家流放。

对于这种罪人,楚毓表示:想死?有这么容易?不留着赎罪竟然还想死了一了百了,真是一群渣滓!

群臣们心头憋了一口血,怎么吐也吐不出来,因为他们总觉得皇帝这话是在隐晦地说他们。

其实这还真是他们想多了,但免不了有人心里有鬼。

官员有许多种类,纯臣、直臣、佞臣、权臣、贪官、清官、尸位素餐官。

大楚的选官制度是每年三月琼林院开放选官,参与选官的人将按以下要求优先择选:

第一、有名望者;

第二、有才学者;

第三、有能力者。

截止年龄四十岁,入选人数五十。

从这个选官制度便能看出来,其中选出来的人究竟如何。

虽然楚毓也并不觉得会考试有学识的人就能做好一个官,但是他觉得,只有晓百家明事理才能做好一个人。

为官的前提是为人。

如果仅仅以名气大小判断一个人是否如何,那么现代的那些记者水军穿过来的话肯定能把自己捧成全国第一。

可事实上,他们只会操控舆论,根本不会做官。

所以,选官制度的改革是必然的,朝堂上的那些人他都要慢慢更新换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外如是。

***

谢相回到家中心情很糟糕,谢夫人本还想与他说说有适龄女儿出嫁一事,见状也就罢了,她没兴趣往枪口上撞。

而谢奕作为谢相亲自选定的继承人,怎么也有些特权的。

“父亲何至于如此动怒?”

谢相冷笑道;“你没看出来吗?陛下处置的那些人里,过半都是我们的人,这是摆明了要对谢家下手了。”

谢奕淡淡道;“那又如何?”

谢相看着他。

谢奕给自己倒了杯茶,尝了一口,又似乎觉得这茶太冷,便又微微蹙眉后放下了。

“一棵大树想要长得茂盛繁荣,必然要修剪枝叶,儿子倒是觉得,陛下此举,于谢家来说也并非坏事。”

他顿了顿又道:“况且,就像我们也会策反其他世家之人一样,我们的人也在被其他世家策反,这其中究竟情况如何,还不好说,借着陛下的手清洗一番,也是个名正言顺处理奸细的好机会。”

谢相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果然心思细腻,如今所能,已不输于我。”

听着对方的夸赞,谢奕却并无喜悦之情,“父亲不是想不到,不过是一时被陛下影响到了,等冷静下来,自然也会明白。”

谢相摇摇头,不再多说。

他是能想明白没错,可已经比谢奕多花了时间,或许……他是真的老了。

“你真的打算放弃永乐公主这条线?”

谢奕看了他一眼。

“当然不,这么好的机会,怎么放过。”

“可你说……”

“儿子不过是说不会让谢家人娶永乐公主罢了,可儿子从未说过不会用她做其他的。”

他微微一笑道:“算算时间,王家那个二房之子,也应该在回盛京的路上了。”

谢相眉梢微动,“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