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这句冷嘲热讽的“你还有脸哭”竟叫晗蕊一怔,她想起了小时候偷偷骑马惊撞了路人,被人告到了府上,她又害怕,屁股又给摔疼了,哭得比谁都大声。
娘亲气急地拽她两把:“你还有脸哭?”
下一句就是——“你要是出事了,娘亲怎么办?”
毕灵渊听她的哭声骤歇,微微偏了偏头,没好气地说道:“哭啊,怎么不哭了?”
晗蕊偷偷地瞧他一眼,又捂住脸:“小奴脏,皇上请快些出去。”
毕灵渊冷哼一声,转身一把捏住她的后脖,纤细脆弱,堪堪就能折断,晗蕊抖了一抖,但随即小心地舒展开,任由皇上火热的手掌在她脖颈上用力揉捏。
揉得边缘的绒毛都乱了,透白的玉肌红了一片,毕灵渊却跟着了魔似的,就一直这么揉着,威胁的意味淡了许多,竟还杂糅着些情热。
毕灵渊不自觉地舔了舔唇:“痛吗?”
晗蕊委屈地嗯了一声,将脑袋轻轻往他手掌蹭去。
毕灵渊瞧着,轻笑一声,伸手轻拧了拧她泛红的耳廓:“痛就对了,给你长个记性!”
“小奴是不是快要死了?”晗蕊抬起脸,眼睛都哭得有些肿了,看样子不似假装。
毕灵渊伸手捏住她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朕看你就像那院里的石榴树,给点春风就发芽,哪那么容易死?”
晗蕊捂着肚子,抽抽几声,小声道:“可小奴流血了……”
毕灵渊勾起手指,掀开被子看了看,再放下,坐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是第一次流血?”
晗蕊点点头,眼中尽是惊慌,一把抓住毕灵渊的手:“晗蕊害怕!”
说着竟一头栽进他怀里,紧紧地贴着他,腹中阵阵绞痛,她抽噎着说道:“能遇见皇上,晗蕊死也无憾了。”
晗蕊不懂,可他懂,他将手掌覆在她的腹上,犹豫着,慢慢地抬起手将她抱住,这还是床笫之欢以外,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去抱她。
他抿了抿唇,从来不知道自己被一个小女子如此真切热烈地需要着,这份需要让他有些迷茫,因为以前从未有人这般需要过他。
需要他的,是太后的权利,是朝廷的制衡,是天下的稳固。
不是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