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应该是在医院,但没想到一睁眼,首先看到的就是一面罩在我上方的玻璃罩。刚刚醒过来的大脑,反应还没那么快,短暂的记忆断片儿后,我将眼前的情况组织了起来。
此刻,我正躺在一个玻璃罩内,身上有许多电极贴片、导管一类的,我觉得自己身体非常沉重,如同鬼压床似的,难以动弹。
这玻璃罩就像一个人形棺材,而我脸上罩着一个氧气罩,玻璃罩子外面,有许许多多的闪着指示灯的仪器,周围相当安静。
医院?
icu?
不太像啊。
我在哪儿?晕过去了多久?这什么地方?
就在我睁开眼打量着周围,并且试图移动自己的身体时,上方的浅光灯突然自己亮了,灯光并不是太刺眼,比较柔和。
紧接着,数个穿着白大褂,带着防护头盔的人从黑暗中走了进来,他们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这装扮让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并且确信,自己不是在医院,十有八九是在研究所一类的地方。我在这地方打过杂,对这边的一些情况还是清楚的。
来人按了个按钮,棺材样的玻璃罩便自动打开了,紧接着当头一人伸出手指在我眼前,问道:“这是几?”
我道:“三。”
通过声音,我很快辨别出她的身份:“你是雷雨?”
“是我。”她点了点头。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回北京了?许开熠他们呢?”
雷雨声音依旧是不冷不热的,回道:“他正在一边治疗,一边研究你们这次弄到的东西,既然你醒了,我希望你去劝劝他。”
劝?
我有些头大,道:“他又整什么幺蛾子?我现在动都动不了,劝什么劝?我的身体没事吧?”这种不能动的感觉太糟糕了,想到那些绿色的液体和毒雾,我便忍不住往坏处想:自己该不会是残废了吧?
雷雨打了手势,周围的人开始来拆我身上的东西,直到被扶起来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只穿了一条裤衩?而且还是那种无菌的白色裤衩!
我靠!羞耻!谁给我换洗的?我注意到自己双腿处的两道伤口,并没有纱布包裹,而是大刺刺直接露着,我依旧感觉不到它的疼痛,只是那翻卷出的皮肉,看起来真有些渗人,毕竟这么长的伤口,是在自己身上。
“没给我缝针?”这医疗态度,妥妥的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