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慕琅脸色开始一点点缓和,宋昕琰又重新把他和钱浩明认识的过程捋一遍,“我和师兄确实是在音乐社团认识的,那会儿我刚上大一。军训后有一个新生晚会,我和高云舒临时组合上台表演,被他们音乐社团的人看见了,就想把我们拉了进去。我原本也没想进去,是高云舒硬把我拽进去,我们两个是铁哥们,关系好。”
秦慕琅仔细听着,心想道:看来他要防的根本不是钱浩明,而是高云舒,宋昕琰的大学生活,哪儿哪儿都有他的身影出现。内心风暴袭卷而来,但是却没打断宋昕琰的思路。
宋昕琰继续说道:“然后就进了音乐社团,很被师兄师姐们看好。当时,钱师兄自己组建了个乐队,他们乐队的吉他手好像跟他们闹了点矛盾,离开了,没组成,然后就想拉我入伙。我刚上大学,并不想加入师兄们的乐队,虽然他给我的待遇很不错。”
秦慕琅听着听着总算融入进宋昕琰的大学回忆,顺着他的思路问道:“为什么?”
宋昕琰沉默一会儿,说道:“因为我和高云舒他们也有自己的乐队,就是上次和我一起吃饭的那帮朋友,你接我那一回,他们几个就是我当时乐队的成员。不过,你来的时候他们好像都已经回去了。”
秦慕琅有点懊恼,他那天光吃钱浩明的醋接人来慢了,不过他这时不免又想到高云舒:“高云舒居然也是你们乐队的?”
宋昕琰说:“自然,乐队也是他牵头组成的,他智商高,又有能力,是我们乐队里的智囊。”
秦慕琅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又问:“你们是什么时候组的乐队?”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一个世纪,再次错失认识宋昕琰的机会。
宋昕琰对他是真的有问必答:“我想想,应该是我们高三毕业那个暑假吧,正好认识一个酒吧的老板,于是我们就自己出道了,主要是想赚点零花钱。其实,真实原因是,当时我们有个朋友家境不是很好,家里兄弟姐妹有点多,考上大学也可能家人不让上,所以我们就组了个乐队去酒吧演唱,赚钱给他上学。上大学后,我们的乐队还在继续,直到他念完大学,我们才解散了乐队。毕竟娱乐圈不适合我们,见好就收。”
没想到一个乐队背后还有这么一个让秦慕琅万分想不到的故事。
多少十八九岁的孩子还在跟父母吵架,闹矛盾,谈恋爱,宋昕琰他们已经懂得赚钱帮朋友解决生计问题。想想自己,高三毕业的暑假在做什么?哦,好像是跟钱浩明柳博睿他们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毕业旅行,过程还是挺开心的。但比起宋昕琰他们的事情,仿佛就一点意义都没有,光吃喝玩乐去了。
秦慕琅说道:“你们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而且还坚持了那么多年。”
宋昕琰:“嗯,所以我们几个朋友之间的关系要比一般人要稳固。”
秦慕琅:“那我们结婚三年没跟他们说,不怪你啊?”
宋昕琰:“不会,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他们觉得我就纯粹找个男朋友搭伙过日子。”
秦慕琅突然反应过来:“我这个真男朋友真老攻还是能带出去见人的。”
宋昕琰勾起嘴角,微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绝对可以见人,就是我向来不太跟他们说自己的事,久了,他们也就习惯了,不太会问。”
秦慕琅明白了,宋昕琰的家庭是什么样的,他那些朋友都非常清楚,知道他为难,作为朋友他们也就不多问了,是令人羡慕的友情了。
秦慕琅说:“你的朋友都挺好的,我越来越想认识他们了。”
宋昕琰笑了下:“都是普通人,没有你想象那么厉害。”
秦慕琅又问道:“还有个问题。”
宋昕琰说:“你问。”
秦慕琅:“邓星笛如果没有考到外省上学,有没有可能成为你们的乐队成员?”
宋昕琰没想到他还能扯上邓星笛,可见他真的很爱吃醋,耐心道:“我不知道,每个人的选择不同,人生没有重复选择的机会,每一次的人生转折都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不会重来。”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进行预测并没有意义,更何况他现在面对的是一个醋坛子,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秦慕琅听到这个答案还算满意,他望着对面光茫四射的游船,心情突然有点低落,要是他参与了宋昕琰的高中生活和大学生活那该有多好啊。
宋昕琰说的对,人生的选择只有一次,他只后悔没有早点遇到宋昕琰,却从未后悔过选择和他在一起。
在谈话中,宋昕琰弱化掉他们今天晚上产生的矛盾点,成功转移了秦慕琅的注意力,他在内心嘘了口气,隐瞒自己暗恋一事,真的有点不容易,差点就被发现了。
幸好,他在出门之前悄悄和钱浩明提过一嘴,除了他暗恋一事不能提,别的都可以说。将风险降到最低,就是成功了。秦慕琅似乎也没发现他最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
就这样吧,知道了反而徒增对方的烦恼。
秦慕琅突然握住宋昕琰交握的手,被风吹得有点凉:“太晚了,回家吧。”
宋昕琰看了一下江面,游船也已经没几艘了,说道:“好。”
别人玩得如何跟他们没关系,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
回家时,司机依旧是宋昕琰。
不过此时车上的气氛与来时截然不同,存在他们之间的一团郁气消失不见。
他们对对方的感情又有了新的认知。
回到家后,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的秦慕琅没有放过宋昕琰。
一进门就把对方按在门背上吻了起来。
在这方面突然霸道起来的秦慕琅咬着他的嘴唇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宋昕琰回咬他:“不知道,求求秦先生告诉我。”
被狠咬一口的秦慕琅后退一步,拉他进房间,直接把他按倒在床上,低头俯视他。
秦慕琅说:“做错事是要遭到先生惩罚的。”
宋昕琰将一个枕头横在他们中间,抱着说道:“我有点害怕,你别惩罚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秦慕琅一把扔掉枕头,十分霸道拒绝道:“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秦慕琅总是要在床上和他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但他好像总是对这些小游戏乐此不疲,宋昕琰还能说什么呢,自己选的老攻,再幼稚也要跟着玩下去。
话又说回来,比起他们的第一次,秦慕琅和他真枪实弹不知多少次后,技术娴熟,俨然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司机,还自带剧情的那种。
考虑到第二天还要上班,凌晨之前结束这场看似短暂却并不短暂的情事。
洗个澡出来,宋昕琰喝了杯温水润润嗓子,喝了两口,秦慕琅把杯子接了过去,就着他刚才喝的位置喝下一半。
秦慕琅把杯子搁在床头,说道:“感冒几天感觉自己身体虚了些,刚才出了很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