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此时也提醒大家:“注意了,前面半里路程便是燕子岭,道路崎岖难行,巅波激烈。大家坐好了,有个思想准备。如果有人叫停下,我们就停下,什么事都不要做,一切按说的去做,否则便会挨打,划不来。”
大家都默默地点头,表明已经听清楚了玉兰所说。也表明将按她的说法去做,好汉不吃眼前亏。
半里路很快地就到了。前面出现了好几个黑影,站在路中央,用手示意马车停下来接受检查。
几个人一身黑色衣服装扮,戴着墨镜,挎着长枪,笔挺的站在路中央,伸出手,示意马车停在傍边。
玉兰将马车赶到傍边,停了下来。路边的人一个劲地叫喊着:“都给我下来,乖乖地将手抱在后脑勺上,不听招呼,小心挨揍。”
陈子善他们便低着头,双手抱在后脑勺上。目光悄悄地盯着这些人看了一眼,只觉得他们训练有素,不像是一般的土匪,一人手里端着枪,一直对着他们,个个威风凛凛的样子。
端着枪的人动了动枪,示意他们一行前走上寨。他们便沿着一条小路向山上走去。玉兰跟在后面,跟一个人在说着什么,慷慨激昂的样子,似乎告诉那人,都熟悉了应该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了,还要来这么一下,真让人伤心啊!
那人并没有怎么理会她的一席话,她说她的,人家走人家的,她也只有乖乖地跟着前行。
另外有人将马车上的东西一一收拾,两人抬着跟在后面往山上走去。
天色很黑,路也很小,只显出一条白色的带子似的。大家高一脚,低一脚地向前走去。
很快便来到了山上,只见山上有几栋房子在外围,里面是一个大院子,四围便是围墙。正门旁挂着两个灯笼,红红的光线映照着门前赫然写着的三个大字:燕子岭。笔锋遒劲有力,笔墨饱满,栩栩如生。
院内的灯光并不是很亮,灰黯灰黯。他们一众人被带到大院的一间房子里,押解他们的人令他们面朝壁蹲在地上,双手还是抱着后脑勺。
这时有人开口说话了:“谁是领头的,回答就行,不要乱动,保持原来姿势。”
“我是他们中管事的,有什么事跟我说吧。”陈子善大声地回答,并未回头,手还是按要求抱着后脑勺。
此时门口一阵骚乱,随着一阵脚步声,有人迈进了这个小房子,只听见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叫了一声:“连长,他们都从上海那边来的,看样子还挺阔气的。”
“都问过了吗,他们都是干啥的?”那个被叫连长的人问。
“还没有,听拉车大姐说,他们是在上海做生意的吧,可能往嘉义那边去。”那个说话的人解释给这个叫连长的人听。
“好好查查,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个叫连长的人说完就走了出去。
陈子善总觉得这个被叫连长的人的声音好熟悉,可是一时半会难以确定是谁。他悄悄地看了一眼杜志明,杜志明也向陈子善使了下眼色,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似乎告诉陈子善,他也有同感。
陈子善真想喊叫一声那个叫连长的人的名字,可是他又怕搞错,免得弄巧成拙,节外生枝。他又给杜志明使了一下眼色,告示他也要镇定,不可轻举妄动,暂时不要暴露为好。
情况不明,不可造次。再等等看,声音相像的人还是有的,不能仅凭声音来判断,如果等会能见到人了,再确定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