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罗神通,这已是高出一个层次的玄妙伟力,此辈却是无法如西游之中,对付金翅大鹏鸟那样了。
“如来,这就是你佛门的待客之道?”陆北身形威严,一席黑色帝王冠冕加身,周身黑白二色光芒环绕,一举一动,深具天道威仪。
华台之上,本是闭目的世尊如来,缓缓睁开双眼,温和的目光投向长臂罗汉,长臂罗汉这才恢复原状,冲如来躬身一礼,掩面而退。
如来笑着说道:“太微帝君。”
声音仿若从四面八方层层涌来,自带杜比、立体千重。
陆北眸光森森,冷笑不止。
如来和陆北对视了一会儿,笑着问道:“太微帝君一路行来,观西牛贺洲如何?”
“妖氛不平,豺狼当道。”
陆北神色淡淡,惜墨如金。
“佛法不显,妖魔横行,是贫僧之过也。”
如来面上笑容敛去,宣了一声佛号。
殿中,文殊、普贤、观音之流捻动手中佛珠,低声诵经不止。
陆北目光讥诮,但也没有说什么。
如来说道:“那帝君看我这灵山气象如何?”
“魑魅魍魉沐猴而冠,蝇营狗苟冠冕堂皇!”
陆北声音虽不高,然掷地有声,言辞如刀。
此言一出,殿中众僧面色大变,眼看又要做疾言厉色之状,然而却被如来抬手阻止。
陆北心中冷笑,这还是骂的轻的。
真想说一句,满眼衣冠,皆是禽兽,率兽食人,称佛也配?
世尊如来重重叹了一口气,却也将蠢蠢欲动,将要对陆北“分而食之”的众菩萨罗汉止住。
“好个牙尖嘴利的太微帝君,你又何必作此诳言?”
如来面色淡然,说道。
陆北讥讽一笑,沉声说道:“如来,你派人对本帝妻子亲朋种下佛印,这等心性也能称佛作祖,那陆某一路所见妖魔,岂不是各个都是佛陀菩萨?”
言及此处,不由想起西游中的一难,如今思来,大雷音寺和小雷音寺也没什么区别。
他倒不会认为他一番讥讽,如来就会勃然大怒,若是如此,那如来便真的是……不足为虑了。
“此事,太微帝君可能有所误解。”观音菩萨上前一步,看着陆北说道:“你打杀我佛门护法韦陀,连灵识都不放过,世尊大慈大悲,不和你计较,但而后你又自逞神通,屡次三番阻挠我教佛法西传大计,我等实在忍无可忍,才恳求世尊以手段,让你前来灵山分说。”
陆北轻蔑一笑,冷冷地看着观音菩萨,“观音大士,请继续…”
闻言,观音菩萨目光恼火,冷哼一声,“痴顽之徒,不足言道。”
陆北看着上首的如来,说道:“世尊,对陆某有何算计,不妨直言,莫在做此无谓口角。”
如来皱眉说道:“太微,贫僧知你和贫僧大徒弟金蝉子相交甚厚,而三百八十五年后,他当来灵山取经,前往中土弘扬大乘佛法。但正如你一路所见,西牛贺洲妖氛不平,豺狼当道,希望你能一路保他安全。”
陆北凛声说道:“世尊的意思是本帝身为幽冥界之主,太微帝君,要给你佛门做一护院仆从?”
如来淡淡一笑,并不回答。
“那天蓬元帅,齐天大圣哪一个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大势至面容如金,幽幽说道:“既非大罗道尊,太微道友和他们又有什么不同?”
陆北目光闪烁,沉吟良久。
殿中气氛渐渐凝重,而莲花宝座之上的如来,也不复方才的老神在在,若陆北真的不允,他说不得就要镇压此獠。
方才,陆北轻慢佛法,狂悖无礼,却是拱手与人的罪证。
当然,就算陆北刚刚装孙认怂,无非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
种种缘由,仅仅是因为佛门势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陆北念如电转,心似明镜,沉吟良久,凛声说道:“本帝要空觉印的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