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六梅摆手:“不是赐婚圣旨的事儿。作为绿林好汉,嫁给朝廷官员做妾,就算有圣旨,那也一样丢人。你想啊,绿林好汉嘛,怎么能听狗皇帝的?”
沈怜儿心里顿时一阵发虚。
熊六梅这番话,不能不让她怀疑,是她耍性子忽悠熊六梅的那番话,被熊大当家的引申开来,才改主意的。
如果熊六梅真不嫁给小道士,小道士非着急上火不可。若是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从中使坏……即使小道士疼爱她,恐怕也得生气。
这必须补救啊!
“姐姐不可乱想,秦行之固然是朝廷官员,可别忘了他同时还是道士呀。上古大派鸿蒙派掌门,江湖上谁敢轻视?再说了,您不嫁,我和白姐姐多孤单。”
白牡丹连忙帮腔:“怜儿姐姐说得没错。”
这两人也挺有意思,互相称姐姐。
论起来沈怜儿比白牡丹年纪小,可用小道士的话讲,白牡丹是个深受封建礼教荼毒的人。她是妾,沈怜儿是正妻,她可不敢叫沈怜儿妹妹。
熊六梅不服:“我又不打算走,孤单什么?”
两人还想再劝,门帘一挑,杨采薇走了进来。
白牡丹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行礼:“参见皇后。”
熊六梅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皇后怎么了,老娘还是先天高手哩。按小道士的说法,我现在和李奉常、周逐浪混一个圈子,都是高人。
沈怜儿摸索着也要起身行礼,杨采薇抢先一步来到床边把她拉住:“怜儿是新娘子,今天你最大,你就安安稳稳坐着吧。”
沈怜儿道了谢,重新坐好。
杨采薇亲昵的拉着沈怜儿的手,笑道:“怜儿和小道士相识相知的经过,陛下也曾和本宫讲过。如今你二人终于修成正果,本宫看着也十分高兴。”
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放到沈怜儿手中:“本宫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支发簪,送给你做个贺礼。”
皇后赏赐,沈怜儿不敢推辞,只好收下。
杨采薇继续和沈怜儿说话,时不时问白牡丹和熊六梅几个问题。尽管熊六梅不想搭理她,可杨采薇是什么人?连杨旭都认为,如果她是男儿身,做中书侍郎都够格。调动气氛,掌控全场,这都不是事儿。
于是四个人越说越近乎,白牡丹和沈怜儿心中的紧张感很快就消失无踪,熊六梅也笑逐颜开。
女人凑在一起永远不缺话题,在杨采薇的引导下,四人颇有些向闺蜜发展的趋势。
杨采薇叹道:“咱们女子生来就矮男人一头,听说梅姐在江湖上颇有名气,本宫十分羡慕。说起来,我以前心气也很高,可女人不能做官,学问再好又有什么用处?如今我也想明白了,女人嘛,最重要的还是相夫教子。”
白牡丹和沈怜儿深以为然。
熊六梅沉吟:“相夫教子?你的意思是管男人喽……咦,想想确实也挺有趣。”
杨采薇不置可否笑了笑,继续道:“怜儿妹妹和梅姐都曾和小道士生死与共过,白妹妹在他落魄时就青睐他了,你们三位有资格分享秦行之的感情。本宫以为,人的感情毕竟有限,一分为三已经不容易了,若是继续分下去,恐怕每个人都分到不多少。”
三人同时一愣。
白牡丹和沈怜儿是疑惑杨采薇这么说的用意。
熊六梅则是单纯没想到:“谁,还有谁要分享小道士,老娘弄不死她!”
杨采薇提醒熊六梅:“陛下曾赐给小道士两位高丽孪生姐妹……”
熊六梅恍然大悟:“你说她们呀。嗯,大家都挺熟的,我觉得似乎也没什么要紧的——又不是真的切巴切巴把小道士给吃了。”
沈怜儿试探着说道:“娘娘的说法,妾固然同意。但夫为妻纲,小道士……我家夫君若是有意纳妾,妾绝不敢阻拦。”
“我没让你阻拦呀。”杨采薇笑得很神秘,“三位,咱女人关起门来说话,也不必藏着掖着。陛下和本宫大婚以来,宫内那么多宫女,陛下连正眼都不看,你们猜是为什么?”
“你家胖子傻呗。”熊六梅嘟囔。
杨采薇权当没听见熊六梅的话,继续道:“那是因为本宫总结出一套驯夫……不对,相夫之策!这里面的学问不比文章诗词简单,而且十分有意思,本宫是乐在其中呐。总结起来,可用一句话概括,‘胆大心细莫害臊,吃干抹净花样新’。”
三个女人听傻了眼,包括熊六梅在内,都被杨采薇所谓的相夫之策给吸引住了。
杨采薇见鱼儿上钩,暗中冷笑。你小道士确实救了陛下,也曾经开解过本宫,更是替大齐挽回脸面。本宫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大局上我不针对你。
可谁让我从第一天见到你,就看你不顺眼呢。
你家里养这么多女人,居心昭然若揭,如今你成亲了,接下来恐怕打算挨个收美人了吧。
妄想妻妾成群?美得你。
且看本宫略施小计,给你上一道,不,三道眼药。
“来,本宫给你们详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