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假,别看周兰年轻,但她却是周老的养女,周老今年也有六七十岁了,白发如霜,拄着手杖的年纪,当年林家老爷子在世时,周老就已经声名鹊起了,林正华在他面前也不会端什么林家掌权人的架子。
周老见了,笑呵呵说:“一把老骨头了,说什么麻烦?就是过来走一趟,和师在这儿,即便我不来,也能解决,我就不摘她的果子了。”
林正华又问:“那……林亦婉、林正麒夫妇及林毓龙,晏晏说也有途径接受法律的惩处,不知道是什么流程?”
“这个简单。”周老一抬手:“罗来小子啊,你就不用跟我回余庆堂了,直接带着几个人,去你爸爸那。林总啊,罗来他父亲就是管这些事情的,交给他解决准没错,回头结果下来了也会通知你的。”
林正华看了和仪一眼,见她点头,才对周老和罗来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麻烦罗小先生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我。”
罗来倒是没有局促什么的,简简单单谢过了,继续回去当他沉默寡言小先生。
和仪看着忍不住想笑,这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啊,也不知道他家里是培训了多久,才把一个活宝活生生教成这高深莫测的样子。
罗来眼角余光瞥到她笑,以为自己除了什么差错,就有点端不住了。
周兰瞧见了,在他背上轻轻一拍,然后和林家众人寒暄两句,就扶着周老离开了。
罗来仍然当着他的捧灯童子,乖乖跟在周老后面,仍然端着一副高人架势。
等人都走了,和仪才对林正华笑道:“那小子心性天赋都不错,伯父有什么事,尽管找他,摔打历练才能成才啊,相信他家也乐见其成。”
林正华刚刚也打发了林家旁支,听了这话忍不住笑:“晏晏你这可让大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他看和仪的面色不大好了,就说:“先上去歇歇吧,有什么话咱们下午再说,今天多亏你了,大伯真是……唉!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聊表心意一二了。”
和仪笑了笑,刚要说些什么,林伯母却也道:“废话不要多说了,都是自家人,没有那么多礼数,你先去歇歇吧,咱们下午再说话。”
林正允和杜鹃也纷纷点头,和仪这才上了楼,一上午神出鬼没的星及连忙过来扶她。
到了房间里,星及把和仪让她收着的那颗珠子递给了和仪,低声问:“周老先生历练多年,见多识广,今天怎么不干脆把这东西拿给他看一下?我瞧周老先生应该还是可信的。”
和仪把珠子收好,“不是说周老不可信,我是觉得他有什么在瞒着我,或者说……他们。”
第28章 .和师成为妇女之友 这是多大的悲痛啊!……
星及听了脸色一变, 和仪瞥她一眼,笑了:“行了,别一脸被迫害妄想的样, 都是小节, 无妨。”
星及迟疑地答应了一声,又伸手去摸和仪的脉, 脸色阴晴变幻不停,最后都化为一声嗔骂:“又逞能!恢复了五成的伤势气血也敢出手!”
“哎呀, 这不是情势所迫嘛。”和仪扯着星及的袖口摇了摇:“今天那事你又不是没看到, 我要是不出手, 这一家人都得栽!”
星及沉着脸:“谁知道那姓周的打得什么算盘!他的地界出了事儿自己不处理让旁人来, 算什么道理?拿人当免费的劳工了吗?”
“可未必免费!”和仪做出一副诧异状:“我说星及,刚才不是还说人家可靠呢吗?现在就变脸了?”
星及横她一眼:“我是因为谁?”
和仪只得赔笑:“是是是, 因为我。放心吧,那一串珠子足够了,也是我看差了, 原来只以为是个能护身的物件儿,没什么稀奇的, 没想到竟然还蕴含深厚灵力, 帮了我一把。行了, 我是真有点累了, 想睡会。”
“那就睡。”星及压下一声叹息, 柔和了面容说:“睡吧, 我把这些东西整理整理。”
和仪这一觉睡得很沉, 本来躺下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不会睡着,然而一边捉摸着周老和自家老头子能有什么关系,一边闭着眼, 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梦里好像身处虚无之境,能感到绿色的光点慢慢进入自己的身体,通体舒畅,浑身上下的无力虚乏都消失了,身上轻飘飘的,感觉随时都能飞起来一样。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擦黑了,身上的疲惫感减轻不少,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忽然伸手就要冲床边重拳出击。
“嗷嗷嗷!老大是我!”灵娘的喊声彻底让和仪清醒起来,堪堪收住了自己的拳头。
对于自己差一点就一拳糊到得力下属脸上的事儿,和仪嘴角抽搐一下:“我睡觉呢,是什么事情促使你蹲在我的床边,嗯,灵娘女士?”
灵娘低着头,一副小媳妇的幽怨模样:“我辛辛苦苦把那云家小姑娘男友来历套出来了,一回来,好说,您已经带人把云鹤霄的老窝抄了!您就没想过要知会您奔波在外的下属一声吗?”
和仪有一瞬间的心虚:“……我这不是忘了嘛。来来来,灵娘快坐,我跟你说,就林家祠堂里那香,味贼好!我让星及搞两根来,你快乐快乐?”
“请您不要把歆飨香火这种美事形容得如此不合法。”灵娘默默吐槽一句。
和仪一拍大腿,扯嗓子喊:“星及!”
星及“唉” 了一声,从卫生间里推门出来,把那一串玉珠放到桌上:“各种法子都试过了,还是这样,应该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本身就是羊脂玉的。”
和仪嘴角抽搐两下:“所以您老人家在厕所里蹲着就为了查这玩意?”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星及用一种‘你还小、不懂事’的目光看着和仪,十分正经地说:“不过倒真是个好东西,拿到铺子里倒着卖,少说也能这个数!”
她说着,比了一下自己的巴掌。
和仪彻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往后一靠,长长叹了口气:“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算了算了,星及,你下去和大伯或者大伯母、毓昭姐商量商量,搞两根祠堂里的香来。”
“……香这个东西,最好不要用‘搞’来当动词。”星及认认真真地看向和仪,提出意见。
和仪也十分认真地回望回去,最后星及叹着气、摇着头,背着手走出屋子。
当然她也是十分顺利地就带着香回来了,另一只手还捏着个橘子。
和仪由衷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贴心啊妞~”
星及默默点香,然后插在橘子上:“我只是觉得,如果让你自己发挥,这屋里什么都没有,你可能真干得出把洗手间里的精油皂掏出孔来插香。”
“讨厌~你!”和仪矫揉做作地翻了个白眼儿,星及冷静地掏出手机:“如果你想要发挥,我可以帮你找人。”
“不用了。”和仪有一瞬间的心虚气短。
星及“呵”了一声,冷冷道:“伤身的事儿都干了,不敢跟人家交代了?”
和仪想到自己回上京之后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一瞬间有点腿软,小声问:“星及你说我在港城住一个两个月再回去……应该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