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局,田玲玲将事情完完整整又说了一遍。
“你还记得自己是半夜什么时候回来的?”
罗隐问。
“记不清了,喝了很多酒,怎么回来自己都记不清。”
田玲玲摇摇头。
“你半夜回来时候锁门了没有?路过赵家门口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个……”田玲玲想了想,又摇摇头:“不好意思,我真的记不清了,喝多了。”她脸上显出羞愧的神色:“其实我不是一直这样的,只是偶尔,呵呵偶尔,对吧,苏苏?”
田玲玲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看向苏三。
“我?我是听到田小姐的叫声跑上楼的,哪里想到会那么可怕,哎呦,吓死我了,心脏病都吓出来了。”冯伟华不住拍打着胸口。
“警察先生,你们可要早点破案啊,这样子我都不敢回公寓了呢,谁晓得那个变态杀手会不会再出现。哎呦,砍人头这种事,天啊,怎么会发生在身边。”
“你怎么知道是变态杀手?”对面这个男人女里女气的,罗隐微微皱着眉头问。
“啊呀,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不是变态是什么呀。”
冯伟华是一个舞厅老板,和三教九流都有交往,但他和赵太太无怨无仇,没有杀人动机。
能谋害母子二人并且还将儿子的头颅送给母亲,这已经不能用恶意来形容,的确是很变态的事情。
“你们每个房客都有一楼大门的钥匙?”
送走田玲玲和冯伟华,罗隐问苏三。。
“是的,我们这四层楼加一个阁楼。每层是三个套间,三层是赵太太家自己住,我住田玲玲楼上的阁楼。一共住了10户,每家都有大门的钥匙。”
半夜回来的田玲玲不记得自己是否锁门,而这家的大门钥匙所有的住客都有,这嫌疑人的范围就实在太大了,还要将全部住客调查一遍才是,罗隐想到这也不由皱了下眉头。
“你刚才在医院说是蓖-麻-毒-素。你怎么知道?”
“我闻到的。”苏三看罗隐一脸不相信,便又跟上一句:“我的嗅觉一向很好,能闻到很多气味。”
“苏记者,吃早餐去吧。”昨天帮她收餐盘的那个警员探头喊道。
“你的运气还真好,刚来警局就遇到这么多事。”
走出办公室,罗隐来了一句。
“我好像还真是总遇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事。”苏三叹口气,她在赵太太这个小楼住了两年多,对这位有点贪财势利但又很热心的房东还是充满了好感,早上看到赵太太在自己面前忽然死去,心里真不是滋味。
“罗探长,请一定要查到凶手啊。”想到这里,苏三眼圈发红。
“那是自然,保护市民安全是我的责任。”
苏三无心吃早饭,手里拿着汤匙无意识地在豆腐脑碗里划来划去,心里琢磨着今天早上的那一幕,似乎哪里有不对。
苗一看着她碗里的豆腐脑笑道:“苏记者,原来你喜欢吃豆浆啊。”
“啊?”苏三愣了一下。
苗一指着豆腐脑说:“看看,你把豆腐脑都给变成豆浆了。”
苏三一看被自己划的乱七八糟的豆腐脑,不好意思笑了:“哎呀,光顾得想事情,没注意。”
“就你话多,赶紧吃,还要调查死者家人,还有全部房客。”
罗隐已经吃完,收拾自己的餐盘就走,顺手还拍了一下苗一的肩膀,苗一缩缩脖子,表示明白。
早上看到那么刺激一幕,还是自己熟悉的人,这早饭自然是无心咽得下去。刚走到警察局大厅,晚报那边的电话就追来了。前台的女警员有气无力地说:“苏记者,你们报社的电话。”
“我听说出了大案子!”
李主任的话里透着兴奋。
苏三很反感这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虽然抢新闻重要,可也不能每天盼着出大事啊。
“小吴告诉您的吧?”
“这可是个好新闻,你先把稿子写出来叫小吴送过来,这次我们晚报可要抢头条咯。”
“罗探长都不许我们随便拍,这新闻也不知能不能见报呢。”
“什么事都有例外嘛,不触及他们的底线应该可以吧。”李主任的语气加重了,“我可是在社长面前力保你苏记者的,不要叫我难做。”
“我尽力吧。”
放下电话,苏三叹口气,这夹缝中讨生活真叫难,哪边都不能得罪,真是难那。
这时小吴大呼小叫着进来:“天啊,我听说又出事了,这次……”
苏三急忙拉住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话,果然几个警员鄙视的眼光已经飘过来了。苏三拉着小吴走到走廊低声说:“案情什么和咱们无关,不要说这些了。”
小吴诉苦道:“他们对咱们好像很大偏见。我们在这不能白待一天,主任那边可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