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投河死最痛苦?”
司机是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听着她的话嗤笑了一声:“投河不是痛苦的,上吊才是痛苦的,怎么,你想不开啊。”
“上吊……”
方雪桦默默的念了一遍:“可是上吊需要很高的树……”
“用不上,想吊死自己在那都一样,房梁,或者是直接用根绳子拽着脖子从门拉手那,好多啦,一哭二闹三上吊么,想死还不简单?你说是吧……哎,你不是那个谁么,那个小老婆!”
方雪桦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吗,上吊是最痛苦的。”
年轻人却忽然有些紧张的看着她:“我跟你开玩笑的啊,你这样可挺吓人的。”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年轻人随即刹车,“得,你下车吧,你这样的人我得罪不起,别给你送海边儿了你真投河了,那我可说不清楚,要死你就死远点,反正你这样的女人活着也没劲了。”
方雪桦眼睛死瞪着他:“我死了也会去找你的。”
“滚!下车!什么玩意儿啊你!被人玩腻了扔了的贱货!!”
方雪桦就这样被扔到了街道上,一抬眼,世晶酒店就在眼前。
随后就是我之前看到过的了,她站在窗边给卓允诚打电话,徒劳的做最后一点挣扎:“都是她设计好的,还有公司,都是她的阴谋,她早就知道我跟你……什么,你说什么……“
这一次,我居然听到了卓允诚的声音:“我相信我的老婆,而且,我从来都不想跟你有一点的牵扯。“
“那我们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啊!”
“一开始我想了,虽然你的手段卑劣,但怎么说怀的也是我的孩子,我会对孩子负责的,既然不小心没了,那我跟你之间,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孩子不是我自己不小心啊!意外都是她设计好的!你为什么不信我!她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这辈子不想再看见你了。”
“不要……允诚,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在失去你了……”
“你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知道我有多厌恶你拿着孩子威胁我吗,你喜欢钱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这样的女人,还是不要谈爱了。”
“不是,不是,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要跟你分开啊,我从没奢望过名分……允诚!!”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一开始就是方雪桦一厢情愿,那种窒息感再次袭来,我看见上吊后的方雪桦被送到了火葬场,方雪梅伏在她的身上大哭,小姑父也去了,他跟着刘景康站在最后一脸的心事重重。
紧接着,画面开始隐隐呼呼,一辆出租车忽然车祸,“死者,男,二十四岁,驾照显示车龄四年,无饮酒,头部外伤明显,死时好像是受了巨大的精神惊吓,表情狰狞……”
窒息感越演越烈,我看着法医蹲在出租车司机身旁跟着助理交代,眼神一转,就看见了白色的立在人后的身影,是寻仇的雪桦姨……
她飘荡在蒋美媛家的别墅附近,夜半的时候整个身影就悬浮在窗外,蒋美媛开始夜不能寐,恶梦缠身,我要看的就是这个,直到有一日,我看见了一个一袭黑布,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走进蒋美媛家的别墅,那个人包的太严实了,我实在是分不清男女,他只是站在门口,手里向外面撒了一把什么,方雪桦就已经落荒而逃,这就是那个高手……
是程白泽的师傅吗,可是没他师父那么高啊!
屋里的好似点了蜡烛影影绰绰,窗帘没有拉紧,又好似故意的留了一道缝隙,我顺着那缝隙看见那个裹着黑布的人的手,他好像用针蘸着什么在蒋美媛的身后刺着,一种低沉的类似于祛邪的咒语才那个黑布人的嘴里传了出来,听不懂,应该是东南亚那边的——
我仔细的想要看清,等到蒋美媛背对着坐起来,后背上满是印出来的斑斑血迹,密密麻麻如蚯蚓一般的字体让我大惊,是符咒!
那个人拿着毛巾将她背后的血一擦,那些蚯蚓字随即就隐匿下去了——
鸽子血,她居然用鸽子血纹的护身符咒,难怪雪桦姨会再也接近不了……
眼前的画面开始迅速的闪来闪去,我的一口气如何都上不来了,张了张嘴,发出了“呃……”的一声,耳边开始传出清晰的女声:“小姐,请松开卓先生的手哦,不然我们没办法给你检查的,小姐……啊,小姐!!”
我一屁股的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站在我身边的卓景:“你妈妈……”
卓景满脸紧张的看着旁边的医生:“她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事。”
我木木的摇了摇头,周身都凉的厉害,伸出手,猛地抱住了卓景:“回家,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