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毫不客气地指出,“是你自己把事情搞大了,先当了东西,还怕没灵石玩?”
少门主当然知道,是他把事情搞大了,但是押灵石,何若押养神玉霸气?堂堂少门主讲惯排场了,要的就是这个范儿!
不过事已至此,也就不用多说了,“那我先抵押,赔付了,回头再赎回来就是了……这就算两清了吧?”
“你想什么呢?这只是你欠的赌账,”陈太忠冷笑一声,“你在我的赌场撒野怎么算?”
一边说,他一边伸出三根指头,“我参详一桩秘法,正到紧要关头,被你打断,三十年的心血和材料付之东流……奴役你五十年,不应该吗?”
尼玛,这明显是狮子大张口好吧?少门主只是浅薄和冲动,并不代表他弱智,想一想之后,他沉声发话,“我不为奴,选择赎身,你开条件好了。”
这个态度就端正多了,他不再问“你想要什么”,而是选择赎身,这就是认可了对方有奴役自己的理由,而不是好像被敲诈了。
陈太忠等的就是这个,自打他知道,这厮是白驼门少主,心里就有了盘算,于是犹豫一下发问,“你这个少主,有几成把握接任掌门?”
“拜托,这事儿还早啊,”少门主苦笑一声,不过人在矮檐下,他也不能说自己全无希望,正经是要夸大几分,才好安全脱身。
不过纵然是夸大,一些基本的逻辑还是要讲的,“起码要等到我高阶天仙了,这事才好说,掌门真人也春秋正盛,若是我能安稳晋级高阶,我有九成把握。”
屁的九成把握,高阶天仙的时候,你能有三成把握,就算你老爸偏心了!陈太忠对此心知肚明,他翻看了那么多藏书,对风黄界的宗派知识,不再是两眼一抹黑了。
但是他也不说破,而是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发话,“哦,那你现在就该着手布置一些局面了,省得到时候仓促,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咦,你这什么意思?少门主警惕地看他一眼,心里生出一些怀疑,他延揽对方做护法,本来就有这个心思,现在对方如此发问,莫非……还认识门中其他人,这是在探我口风?
纵然心有怀疑,但是他也不明说,只是点点头,“多谢阁下提醒,此事倒是我疏忽了,以前我想的是,修为上去了,一切都好说。”
陈太忠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奔的是自己的诉求,“修为只是一方面,你的前程如此看好,想必也有些自己的班底了吧?”
这就来了吗?少门主心里冷笑,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我现在的心思,都放在修炼上。”
“别矫情啊,”陈太忠一听不高兴了,脸一沉,抬手一指对方,“你邀我做护法,打的什么主意,当我不知道?”
“我只是为门里延揽人才,”少门主也呛了,他本就不是个脾气好的,而他私下结党,肯定不能在陌生人面前承认,“阁下未免有点太想当然了,我不想被你奴役,只是传出去太没面子,不想伤害两家感情,你当我父亲真的会坐视?”
“你激动个什么?”陈太忠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矫情,他也懒得去想,索性直接发话,“我只是想问一下,你跟门中和下派,什么人走的比较近。”
“很多人都跟我比较近,”少门主越发地警惕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这个人喜欢看各种藏书,”陈太忠掀开了底牌,绕弯子他不太拿手,直来直去还是没问题的,“你想赎身,就放开几个藏书阁,让我好好看一看。”
我擦,原来是这样,少门主这就算明白了,心里也松一口气,同时他开始讨价还价,“藏书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的,想必阁下清楚。”
“所以是你赎身的条件,”陈太忠淡淡地回答,“我对你们的独门功法不感兴趣,就是看一看古籍、游记这些,你若不信,可以去无锋门打听,这些年我看了多少书。”
少门主的眉头一皱,“为何会有这种古怪爱好?”
“我喜欢啊,”陈太忠眼睛一瞪,“有人喜欢追求刀道,就有人喜欢看书,很奇怪吗?”
这个理由说服了少门主,想来也是,楚惜刀痴迷刀道,是整个西疆有名的,那有人喜欢看书,也正常了,事实上,修者在漫长的修炼生涯中,养出一些个人爱好,实在不足为奇。
他想一想,又试探着发问,“想看我门中藏书,须得入我门中,你可知道?”
“扯淡,有例外呢,无锋门掌门借你点藏书,你不借?”陈太忠很随意地一摆手,“跟我说这个,实在没意思……你要搞清楚,你在赎身!”
“那门中的书,我也不好随便相借,”少门主很干脆地回答,“不如你指定一些,我去为你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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