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点,孟山水脚下一顿,冲上方的几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并打手势,示意他们也下来。
若偷猎者就在山洞里修整,那自己一个人贸贸然摸进去可不是好事。
累成狗的祁予琮等人,悄摸摸下到了坑底,围着孟山水,没开口,打手势询问怎么回事。
孟山水声音压得极低,将自己的揣测告诉众人,并请示祁予琮,问要不要进去看看,没准儿要抓的人就在里头缩着。
阿桐压低声音道:“咱们之前弄出的动静不小,这里离古祠近,人没准儿听到动静,已经撤了。”
孟山水道:“也有这个可能,但无论如何,进去看一看为好,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四眼此时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瞧向洞口,说:“那个红色的是…好像是块红色的石头?”打定主意要进去一探究竟,四眼说话间,众人也就跟着往洞口走。
离的近了,灯光打进去,却见这山洞的入口边缘,竟然真有块石头,而且与周围的岩石,颜色格格不入。
祁予琮伸手一摸,便道:“这石头上,涂了一层朱砂。”
之前古祠的泥塑和壁画上,也有使用朱砂的痕迹,莫非这个山洞,也和古祠有关?看样子,这山洞或许是人为的?
孟山水打着手电仔细瞧周围的洞壁,发现山洞岩壁,全是天然形成的纹理,或凹凸不平,或缝隙横生,并没有人工开凿的迹象。
或许是有人利用了这处天然洞穴,在从事某些东西。
“这石头上好像有字!”阿桐仔细辨认,但上面的字,应该也是用某种颜料写上去的,估摸着天长日久,已经完全脱落了,只剩下些微痕迹,根本看不出来写的什么。
四眼转头看向孟山水:“这山里,又是古祠,又是古洞的,你完全不知道?”
孟山水抹了把脸上的汗,说:“我就管木屋周围的方圆二十公里,记住,不是直线距离二十公里,是方圆二十公里。圆!”他强调了一下最后一个字,示意四眼,别给他扣怠工的帽子。
这个范围其实已经很深,一般人都不会进入,超出这个范围的,都是些不守规矩的‘驴友’、犯罪者,当然,也有专业的考察队。
早十几年,还有些采‘山珍’的山民,会进山谋生,带出许多山里的信息,但现在也几乎没有了。
孟山水怎么可能知道这地方有古祠、山洞一类的?
要早知道,肯定早就报给当地林业局和文物部门。
毕竟那古祠至少也有两百多年历史了,是实打实的古建筑呢。
“别说了,进去看看。”祁予琮将声音压的很低,打断了四眼和孟山水的谈话,并指了指石壁左侧的一小块地方。
他观察力敏锐,将孟山水刚才没发现的小细节,都抓到了。
只见那石壁的一处小凸起上,有几处细细的血迹。
那血迹太不起眼了,像几抹蚊子血。
但那肯定不是蚊子血,因为它们顺着一个方向,从上到下排列着。
孟山水看见这细微的,还没有发暗的血迹,就能脑补出不久前的情形。
当时有个人,手应该受过伤,但伤势不是太重。那个人手上有一些快要干涸的血迹,他往山洞里走时,带血的手曾经轻轻触过山壁,因此留下了几抹有规则的‘蚊子血’痕迹。
偷猎者一共四人,也不知是全都脱险了,还是有人员伤亡,看这痕迹,他们也被折腾的够呛。
当即,孟山水打了灯在前头,蒋向阳和他肩并肩,手里提着武器,其余人跟在后面。
江淼脚下已经踉踉跄跄了,他想说要不自己在外面等?但一瞧旁边的阿桐还咬牙坚持着,他也没法再说出口,满脑子想的都是家里的大床和浴缸。